下雨天我站在母亲坟前 “我老婆死在一个男人床上！”

文 翁志刚+晓子君

阅读本小说前，子君说一个发生在身边的真实故事：

一个下雨天，一辆小轿车在经过斑马线时不减速，差点把一对老人撞倒。车主下车后没问老人受伤没，相反大骂老人不长眼。而且曝出的粗口，实在难以相信，车主的身份和几十万的高档轿车相匹配。

我站在马路边，和很多人目睹了这一幕。车主骂老人的意思我归纳和总结了：穷。

因为穷，你活该被骂；因为穷，你不该过斑马线，你得让我的车先过。

总会有一些人，有点屁钱了，有点屁权力了，就爱目空一切，就爱恣意妄为，就爱随心所欲，就想爱咋咋地。

但愿今天这个悲情小说，能够带来警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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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老九去一家小卖部买水喝，碰到店主和他老婆石月在打架。其实，主要是店主打他老婆，石月被店主摁在地上，拳头雨点般落下。

好多人围在一边看热闹。

老九心想，这些人咋都不帮一把呢，打个110会死人吗。他掏出手机报警，然后过去劝架，哪知，那店主竟然把拳头转向他，挥了他几个拳头说，好啊，相好来了，老子今天把你俩一起弄死算球了。

老九身板瘦弱，哪是店主对手，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劝个架，把自己弄进浑水里了，才亏啊。更令老九伤心的是，围观的人听说老九是店主老婆的相好，骂他是个坏男人，要店主打死他。

好在，民警很快赶来，老九才得以脱身。说清楚情况后，那店主给老九道歉，说，我老婆太漂亮了，我怀疑她在外面有人，你来劝架，我就以为是你，对不住啊。

老九说，好好待你女人，我经常在你店里买东西，你女人待人热情，又和气，好善良。那男人说，没机会了，我们明天就回老家扯离婚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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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巧，一个月后，老九打工的工厂招工，石月来应聘上班了。

老九说，你们不是转让店面回老家了么，你又来城里了？

石月说，和那死鬼离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干，就出来打工了嘛。老九说这样挺好，说完，憨笑。

石月进厂几天后，约老九吃饭，特别感谢他那次挺身而出，说如果没有他见义勇为，她可能被前夫打死了。

老九这才慢慢了解石月。她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只有小学文化。结婚后，男方没有生育，脾气暴躁，很多次她被家暴后就想离婚，但一直忍着。直到那次民警调解，她才有勇气离婚。

石月真是个苦命的女人。

两人相处两个月后，老九鼓起勇气对石月说，我没啥本事，长得不帅，三十多岁了，你不嫌弃，我想娶你。

石月觉得老九可靠，答应了他。两人在外面打了一年工，有了点积蓄后，老九把石月带回他的家乡，举行了一个简单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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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娶了一个漂亮老婆，村里人都说，他有福气。

老九觉得自己也挺有福气。女人长得漂亮，总会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注意，所以他决定就在家里守着老婆。

但过日子，是要钱的。石月生下女儿后，老九在村里开了个小卖店，交给老婆看管，他到镇上做点零工。

村里有几家杂货店，但却数石月的杂货店生意好。石月长得好看，又很丰满，村里的男人买烟买酒都喜欢往她店里钻，且出手大方。来买东西的这些男人，有的心里邪门，想勾引人家，有的呢倒也挺识相，知道自己不大可能勾引到人家就于言语上非常放肆，嬉笑打骂贪图寻份感官上的刺激。但石月来得还是很正派，其行端庄，尽管村里仍不时有些风言风语，可要问起石月跟了哪男人还真叫人说不出来。村里就有男人为此憋气，说，邪，这女人邪门！村里男人说石月来得有点邪门这是不无一点道理的，原因老九憨厚，在村里尤其显得平庸，既不是说话掷地有坑，也不是敢拿刀子捅的人，以致像老九这样的男人对有意勾引石月的那些男人来说，根本就不在他们的眼里。

老九没活干的时候，就在家做做饭，或帮老婆进进货。

看到这，村里男人心里直骂娘，乖乖，亏他这种人真他娘的有福气，一个如此漂亮的老婆硬是没给他戴绿帽。而村里的其他男人则不同了，老婆虽不及人家的漂亮，可制作绿帽子的本事却不比人差，以致这些男人冷不丁就被自己的老婆在外弄顶听起来蛮好说起来即让人抬不起头的绿帽子。这一来，村里那些贪婪的男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把玩着这种近乎于失去理智的游戏。而其中则首推山炮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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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炮是村办企业的办公室主任。离异，生性风流，曾经因为和一个留守妇女同居，被情敌持刀追砍，肩膀上至今还有刀痕。

但他色心不改，见到漂亮女人，就要找机会搭讪。

如今石月开店山炮的机会就来了，因何这么说，石月开店不就是为了挣钱么？山炮可是一个大顾主，企业所需的烟酒、办公用品就他说了算。此前就这么点权力，着实令山炮他尝到了不少甜头。石月开店，山炮就成了她的头号大顾客。开始山炮也并没急于向她表示有什么非分之想，不但如此且每次光顾出手大方，不讨价，惹得石月暗喜，倒觉得自己从前是打门缝里瞧人。可后来石月终觉得事情不大对头了，山炮时常夜半敲她店门。山炮来每次虽说出于购物，但一双眼睛总不是那么守本分。甚至老趁接物的机会捏她手，这石月也认了，既然是开店她就不能把顾客给得罪。而到后来，山炮经手购物上账愈上愈多，金额也愈来愈大，石月知道自己店小，山炮再无休止的上账金额再大她店就无法支撑，于是就督促山炮给结账。可山炮却总是回答，说，不慌，你记着就是，只要我山炮还在主任这个位上你还有啥不放心！石月因此也就任他继续上账。石月想，山炮也说得对，人死账不烂，只要山炮他还在厂里这账他就别想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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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年下来店里生意倒是看着蛮红火，可就是不见钱。石月觉得该向人要钱了，就往厂里钻，找山炮。山炮面对石月，也不说给也不说不给，每次都笑嘻嘻，一次次他不跟人兑现。倒是石月每找人一次，有机会山炮就放肆地捏她。开始石月好恼怒，说，你这是干嘛，咋，你得不到人家不给钱？山炮依旧笑嘻嘻，说，两码事，帐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至于这个，我吗是真想你，你就答应？！石月说，不行，我不是那号人！山炮说，你这又何必，人来世上不就是图份快活么？石月说，你找快活你找老婆好了，我有男人。山炮说，你咋就不开通，干嘛认死一道菜吃到死？石月说，这是我的事，我问你，那账你结还是不结？山炮说，我没说过账不结，现在没钱！石月便无奈，又空着手走。后来次数跑多了，石月也稍改变了点态度，任人占点小便宜，身体比较亮丽的地方任人把捏两下。以及接受那喷着浓烈的烟味的嘴在她脸上拱一番，但也许是出于本能她依旧死守着自己那最后一道防线。这一来，石月还是没能结到账。与此同时，石月开的店也就无法再运转。看着账，看着自己的丈夫及身边的女儿石月流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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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月也许就觉得自己已无法再承担一个做妻子及母亲的责任，就决定和老九离婚。老九见石月说出这话他傻了，尽管他无能，不能让妻子及女儿过得更好，但他会去努力工作，也不能就叫娘俩给饿死，因此就不同意离婚。然而石月铁了心，说，不离我就死在你面前，你的那些话谁相信？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活来养活咱母女俩？这可能吗！老九心就颤了颤，他想妻子是变了，变得也瞧不起他。老九也就流了泪，选择了离婚，他不想看到妻子因此而走向另一种结局。然而，奇怪的是，石月原本嫌弃他没能耐，可到离婚时竟把女儿推给了他抚养。老九就领养女儿，原因他两个都不想失去，现在既然妻子走了，那么他就不想失去女儿。那天，把离婚手续办了，石月再一次流了泪。不久，石月把账结了来，整整4.5万，可她并没有把钱席卷而去，相反竟分文未动把它存进了银行挂在了老九的户头上。之后，村里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山炮被石月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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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月是死在山炮的床上的。

她的上衣没了，只剩内衣，下身，只剩内裤。从现场来看，山炮没有得逞。

石月没有留下任何遗物遗言，因此无法求证她是如何从三炮那儿，拿回她本应该得到的赊款的。

三炮的胸口，插着一把剪刀。刀把上的指纹，是石月的。

山炮被杀，警方追查下来据说这桩案子跟老九没半点儿牵挂，原因是，他们夫妇早就离了婚，对此就有人感叹：石月真聪明，亏她把后事都想到了！石月下葬那天，老九哭得像个娘们一样，让人听了断肠。没有人懂得老九恸哭背后，有着怎样的辛酸：

为什么有点本事的人，总爱欺负穷人？

为什么拿了别人的东西总是要欠着，总要别人给一点利益才想着是不是要归还？

老九跪在石月的坟前，喃喃地说，月啊，你就是一条狗啊，你这是被逼急了啊，跳了墙啊！可你这一走，丢下我和女儿，舍得吗，不心痛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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