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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实 程实:内外循环演进的顺势之道与制胜之基

导语:石成,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工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董事总经理、研究部部长 “这条路很简单,但它演变成了复杂。”面对百年来世界前所未有的变化,中国“双循环”新格局看似是一个有待检验的新战略,实则根植于磨砺的历史规律。从中

石成,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工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董事总经理、研究部部长

“这条路很简单,但它演变成了复杂。”面对百年来世界前所未有的变化,中国“双循环”新格局看似是一个有待检验的新战略,实则根植于磨砺的历史规律。从中国的经验来看,新中国成立以来,全球格局发生了剧烈变化,内外压力数次上升。中国经济正在积极重塑内外循环,推动内外循环发展,开辟化危为机、变危为机的顺势之道。从国际比较来看,积极重塑内外循环并不容易,这对经济政策的顶层设计和基层实践提出了严峻挑战。与其他后发经济体相比,改革开放和制度优势是中国经济长期克服困难、战胜挑战的基础。从2020年新起点出发,“双循环”新格局将是顺势疗法在新时代的精准体现。利用好改革开放和制度优势,有望成为赢得“双循环”新格局的关键。

一、如何应对全球变化?积极重塑内外循环是顺势疗法

新中国成立以来,为适应全球经济政治格局的几次剧烈变化,中国经济内外循环经历了多轮演变,形成了三个截然不同的历史阶段。其中,第一阶段单独靠“内循环”支撑。第二阶段以“外循环”为主,2008-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成为“外循环”边际贡献波动的分水岭。从2020年的新起点出发,中国经济已经开启第三阶段,以“双循环”新格局应对世界前所未有的变化。回顾第一、第二阶段的历史进程,我们可以发现,积极顺应趋势重塑内外循环,共同推动内外循环发展,是中国经济应对全球变化的有效策略,也是在变化中实现稳中求发展、开创新局面的经验范式。

第一阶段:“内循环”单独支撑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封闭对立的国际环境下,中国依靠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开始了自力更生的现代化。这一时期,中国经济的内外循环主要表现出以下特点:

出发点之一:解耦的“外循环”。受冷战时期国际形势的制约,现阶段中国经济与国际市场相对隔绝。现阶段,外贸进出口占GDP比重的年均仅为8.0%,远低于1977-2019年34.3%的平均水平。这种格局一方面将国内经济的疲软与国际市场的风险因素割裂开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全球经济周期的外溢影响。比如,受第一次石油危机影响,1973-1975年全球经济陷入严重衰退,而中国经济保持快速增长。然而,另一方面,相对封闭的经济环境也有很多弊端。需求方面,由于未能与更广阔的全球市场接轨,无法将外需转化为经济增长动力。供给方面,由于错失承接国际产业转移的机会,难以引入国际资本和先进技术发展生产力,因此“短缺经济”的瓶颈难以打破。

第二个起点:低层“内循环”。国民经济平稳循环的关键在于总需求与总供给的匹配。远离“外循环”,现阶段我国经济内部调节机制不完备,导致供需错配频繁严重,降低了“内循环”的顺畅性和稳定性。现阶段,我国经济主要受计划经济体制调节,缺乏通过价格信号和市场机制对要素资源进行定价和配置。短期来看,规划指令的刚性调控,结合产业投资引领的扩张方向,可以刺激总需求,促进经济快速回暖;但从长期来看,计划的主观性、广泛性和不灵活性,加上现阶段“短缺经济”的客观约束,很容易使总需求超过总供给,难以保持高增长,透支后期需求,从而产生和放大经济波动。另一方面,在阶段性困难下,中国经济“内循环”也依托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从无到有取得了一系列伟大成就,特别是推动了国家产业体系的自主发展。从长远来看,自主完成的工业化为中国未来成为“世界工厂”奠定了基础,也是中国经济在长期竞争中超越印度、巴西、阿根廷等新兴市场先驱的起点。

第三个起点:高度波动的经济增长。“外循环”的脱钩和“内循环”叠加的不彻底共同导致了现阶段中国经济的高波动性。除了1949年至1952年的国民经济复苏期外,这一时期还包括五个小的经济周期,即1953-1957年、1958-1961年、1962-1967年、1968-1972年和1973-1976年。其中,周期峰谷经济增长率差为48.6个百分点,差心为21.9个百分点,年经济增长率标准差为10.5,是建国以来三大阶段中最高的。周期的峰谷平均间隔只有2年左右。1953年、1956年、1958年、1966年、1970年、1973年和1975年,由于总需求的迅速上升,未来一年的经济增长率急剧下降。受高波动约束,现阶段中国经济年均增速不高,仅为6.5%,低于1953-2019年8.3%的历史中心。

第二阶段的中前期:“外循环”的边际增强

这一时期,对外,从中美建交到美苏冷战结束,和平与发展再次成为世界主题,经济一体化浪潮席卷全球。对内,从1977年十一大宣布“文化大革命”结束到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新中国的发展走过了一个历史转折点,进入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在内外变化下,中国经济的内外循环经历了三次大的演变。

进化一:“外循环”开放对接。1980年以来,中国经济融入“国际循环”的步伐不断加快,从边缘特区向核心腹地、从部分开放向全球开放发展了“沿海发展战略”,这以2001年中国加入WTO为标志,成为全球产业链的核心环节。一方面,通过与全球市场的对接,形成“外需驱动-制造业发展-外资流入”的良性循环。从需求端看,1978年至2009年,中国进出口贸易占世界的比重从2.9%跃升至8.4%。正是在2009年,中国成为全球货物贸易的第一大出口国和第二大进口国,并且一直保持至今。从供给侧看,1984年至2009年,全年FDI规模从12.6亿美元增长到900.3亿美元,到2009年,中国已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FDI吸收国。得益于对外开放带动的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中国经济的主要供需矛盾已经从生产水平低、供给不足的内向型“短缺经济”转变为生产水平较高、供给过剩的外向型“世界工厂”。这也是经济长期高速增长的动力之一。但另一方面,在快速融入“外循环”的过程中,中国经济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全球气候的周期性冲击,如1997-19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2009年的国际金融危机,经济循环运行的复杂性大大增强。

进化2:“内循环”改革至关重要。适应对接“外循环”,我国“内循环”中的经济调节机制也发生了历史性变化。这一时期,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逐渐壮大,与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一起,承担起了调节供需平衡的重任。改革之初,走向市场的过程并不顺利,阶段性的阵痛也体现在“内循环”上。一方面,新生市场机制激活的发展动力与计划经济留下的“投资饥渴”重叠,导致投资规模过度扩张、片面追求高增长率的问题。其中,投资驱动型过热发生在1982年、1984年、1987年和1992年。另一方面,“价格双轨制”退出后,不成熟的市场价格信号缺乏稳定性,价格的大幅涨跌一度扰乱经济周期。其中,1993-1994年,由于政府放开粮食、钢铁等产品价格,通货膨胀迅速上升到历史高位。经过3年的治疗,1998年转为通货紧缩5年,构成了建国以来最剧烈、最漫长的价格调整周期。然而,“内循环”改革最终功不可没。阶段性阵痛过后,市场的“看不见的手”更加灵活高效地匹配供需双方,起到了平滑经济波动的作用。基于此,与前一阶段相比,这一时期的经济周期平均长度延长了约1.8年,扩张期平均长度增加了约1年。从2000年到2009年,中国经济迎来了10年经济周期,其中扩张期为7年,为建国以来最高。

进化3:创造“中国增长奇迹”。在“外循环”为主导、“内循环”同步完善的格局下,中国经济长期被压抑的要素活力得到释放,生产力水平和社会总需求实现了长足发展。这一时期包括五个小周期,即1977-1981年、1982-1986年、1987-1990年、1991-1999年和2000-2009年。与前一阶段不同的是,在此期间,经济衰退只表现为增长率相对下降,经济总产出没有下降。得益于此,这一时期的年均经济增长率上升到9.9%,比计划经济阶段高3.5个百分点,也高于历史中央水平。此外,经济波动幅度明显收窄,反映经济增长稳定性提高。这一时期,经济增长率的峰谷差中心仅为6.6个百分点,最大值仅为7.8个百分点。年经济增长率标准差为2.7,两者均较前一阶段大幅降低,从而摆脱了以往大起大落的弊端。由此,中国经济的中高速增长一直延续至今,创造了举世闻名的“中国增长奇迹”。

第二阶段末:“外循环”边际疲软

2008-2009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引发了全球风险的链式传递,持续了十年,从长远来看深刻改变了全球经济金融格局。受此影响,无论是外部国际环境还是内部增长势头,几十年来的一系列历史性转折接踵而至。为了适应这种新的变化,中国经济的内外循环开始了新的演变。

演变一:“外循环”的贡献逐渐下降。在此期间,全球治理体系、经济全球化进程和地缘政治格局都经历了长期裂变。一是全球经济长期处于危机阴影之下,总需求疲软成为常态。在2008-2009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全球经济和金融后果继续存在,包括欧洲债务危机、新兴市场货币危机和英国退出欧盟风暴。2017年,全球经济刚刚出现同步复苏势头,即被美国主导的反全球化浪潮打断,危机重新浮出水面。第二,中美经贸博弈变得长期而复杂。2018年3月以来,美国对华关税制裁经历了多轮升级,2019年8月,中国被列为“汇率操纵国”,博弈范围扩大到金融、科技、全球治理等领域。两国经济部分去一体化的风险正在加速,由此带来的全球产业链重塑也为中国经济增加了外部不确定性。受此影响,在此期间,外需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由强变弱,内需成为稳定经济周期的压舱石。2010-2019年,货物和服务净出口对中国GDP增长的年均贡献率降至-1.45%,明显弱于1978-2009年的5.27%。以此为起点,中国经济逐渐从供大于求的外向型“世界工厂”转变为供需匹配、内外平衡的内生增长模式。

演进二:“内循环”走向高质量发展。这一时期,中国经济逐渐度过刘易斯拐点拐点,劳动年龄人口、资源和环境约束广泛出现,资本边际收益率也进入下行轨道。因此,增长动力的来源从扩大要素投入转向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从要素驱动型转向创新驱动型。受此影响,在“4万亿”政策的刺激效应腐朽后,中国经济进入“三相叠加”状态,进而开启了新常态下从高速增长阶段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转型。一方面,“唯GDP论”退出历史舞台,经济增速稳步下行。在此期间,中国的经济增长中心打破了8%以上的传统桎梏,逐渐下降到7%以下,但仍在全球主要经济体中位居前列。另一方面,得益于供给侧改革、三大攻坚战等一系列改革举措,中国经济发展质量持续提升,新经济动能加速增长。根据世界银行的评估,2017-2019年,中国的商业便利度从全球第78位上升至第31位,连续多年位居全球改革最快经济体之列。到2019年,中国“三新经济”增加值占GDP比重达到16.3%。得益于此,经济增长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得到进一步巩固。经济增长率的峰值和谷值差异不再明显,波动逐年平缓。年增长率标准差降至1.3,远低于前一水平。

进化3:多维能量储存为新模式铺平了道路。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这一时期虽然是第二阶段的结束,但已经为第三阶段的“双循环”新格局做好了充分准备。一是供给方面,“三比一、一减一补”和“简政放权、加强监管、改善服务”等供给侧改革,果断清理了历史积累的过剩产能,引导中国供需结构重新匹配,加速中国经济从外部需求依赖向内生增长转变,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打开了空空间。二是需求方面,脱贫攻坚战稳步推进,结合民生“补短板”的实际努力,使社会经济发展更加均衡,有效抵御了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对弱势群体的不对称压力,保障了国内超大规模市场稳定发展。三是金融方面,维护国家金融安全成为重要国策,防控金融风险和“结构性去杠杆”成为政策重点。金融开始回归服务实体经济的功能本位,为后续金融体系造福实体经济铺平道路。四是科技方面,随着全球贸易摩擦向科技领域的扩展,关键核心技术可以自主可控,突破“卡脖子”技术瓶颈,成为全国上下的集体共识和凝聚方向。“内循环”中“基础研究-技术转化-商业应用”的创新体系开始加速发展。

二、如何重塑内外循环?善用两把重武器是制胜之本

上述中国经验表明,积极重塑内外循环是应对全球变化的顺势之道。但放眼“全球-历史”坐标系,不难发现,每一轮内外经济循环的重塑,都对经济政策的顶层设计和基层实践提出了艰巨的挑战。在世界后发展经济体中,能够顺利克服这些挑战的例子很少,像中国这样能够继续克服困难的例子就更少了。那么,相比较而言,中国经济成功调整和重塑内外循环的基础在哪里?面对百年来世界前所未有的变化,中国经济有望依托哪些独特优势加快构建“双循环”新格局?根据中国的经验和国际比较,我们认为善用两种重型武器将是关键。

最重要的一点:改革开放是重塑内外循环的关键动力。回顾历史,面对全球格局的几次变化,中国经济如何从相对落后的起点出发,逐步构建起相对完整的经济循环体系?我们认为,关键动力在于坚持改革开放,打通国民经济内外循环的核心堵点。回顾1978年,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资源禀赋和人口红利相对充足,但资本供给严重不足,成为制约经济周期的核心堵点。为了打通这个堵点,上一轮改革开放采取了双管齐下的方式。一方面,通过市场化改革,微观激励与国家意志同向,同时激活企业家精神和地方发展动力,带动存量资本与资源要素、劳动力要素紧密结合。另一方面,要在国内启动现代金融体系建设,加快资本形成,积极吸引外资,引导国际资本流入,从而获得充裕的资本增量。随着资本供给的不断扩大,中国现有的“人口红利”和“资源红利”得到高效释放,最终实现要素驱动的长期高速增长。

聚焦当前形势,中国经济周期的核心堵点不是资源投入总量不足,而是资源利用效率低下;发展的动力不在于扩大要素投入,而在于提高全要素生产率。针对新的堵点,十九大以来的改革部署,综合运用了经济金融体制改革、监管体制改革、政府机构改革等多重工具。其改革的范围、水平、力度和深度都是40年来罕见的,新一轮改革开放浪潮汹涌而来。展望未来,以2020年为新起点构建“双循环”新格局的过程,本质上是新一轮改革开放从顶层设计到基层实践不断深化的历史过程。一方面,改革有望进一步走向“深水区”,通过打赢要素市场化配置、国资国企改革、财税体制改革、科技体制改革等“硬仗”,有针对性地化解我国“内循环”的系统性滞后、结构性碎片化、外围性梗阻。另一方面,无论全球经济政治博弈如何演变,中国对外开放的大门都不会关闭。相反,中国经济有望在善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和资源的同时,继续坚持“真诚包容”的理念,与全球体系建立更丰富的利益联结,积极参与全球经济金融治理,推动人类共享未来共同体发展,从根本上降低全球化倒退风险。

第二件大事:制度优势是重塑内外循环的根本保障。无论是深化改革还是扩大开放,在政策实践中都不可避免地会遇到各种障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所具备的三大优势,是重塑内外循环的各项措施的根本保证。

第一,专心做大事。从实力上看,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政府的“有形之手”和市场的“无形之手”相辅相成,广泛调动各经济主体的力量,共同突破经济循环的核心堵点。回顾历史,从宏观层面不断推进改革开放,到微观层面积累高铁网络、5G技术等战略支点,都有赖于政府宏观政策、市场微观调控和各类主体形成的强大协同效应。从韧性来看,不断改革的国有企业和国有资产成为经济运行中的压舱石,一方面削弱了市场逐利带来的顺周期性和道德风险,另一方面避免了西方民粹主义氛围下政策的短视和投机。因此,内外部经济循环的构建可以在全球变化中坚持方向,并长期取得成就。尤其是国际金融危机后的全球治理经验表明,无论微观市场主体的信用看似多么稳固,在市场情绪和流动性的突然变化下,都可能导致链条崩溃和系统性风险。因此,“大政府”的金融信用、货币信用和政策信用是危机中最后也是最可靠的防波堤。

二是重振市场机制。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完善,市场机制的地位不断上升,从十四届三中全会提出的“让市场在国家宏观调控下的资源配置中发挥基础性作用”,到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的“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这种演变有效激发了市场主体的活力,为宏观经济周期的发展提供了微观基础。从2020年的新起点出发,未来中国市场机制的积极作用有望在多方面得到提升。一是增量效应,市场配置机制覆盖更多的要素资源,突破要素供给的上游,延伸到新经济的前沿,用新市场打破旧的堵点。二是存量效应,技术层面的数字化升级,政策层面的简政放权、减税降费的叠加,进一步降低了传统市场的交易成本,提高了股票市场的运行效率。三是融合效应,通过构建统一开放的高水平市场体系,打破城乡分割和区域分割,降低国内市场进入门槛,以有序竞争、优胜劣汰的方式,不断升级超大规模市场的资源配置功能。

第三,打破壁垒难。全球经验表明,随着一个国家经济成果的积累,各级利益壁垒逐渐固化,进而阻碍改革步伐,形成路径依赖,最终导致经济周期的阻滞、失衡和碎片化。就中国而言,在能力上,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监管部门跨周期统筹的功能得到增强,能够以时间换空,增量盘活存量,分步协调,有效调节改革过程中不同部门、行业、地区的利益冲突,系统性降低破除壁垒的难度。从实践看,随着国企改革、金融体制改革、财税体制改革、住房机制改革等重大改革的深入推进,通过“破并结合”“同步解堵”等方式优化了利益分配。未来还将为经济发展和民生福祉注入新红利,夯实内外循环发展升级的稳定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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