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曹 新概念回顾 遇见曹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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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新概念作文大赛20周年之际，本专栏将带领大家回顾近年来的一些代表性作品。随着语境的变化和文本的发展，一些文章和桥梁可能会失去新鲜感。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很容易指出技术上的不足。但正是在这些年轻的记录中，一代又一代的作者逐渐走上舞台。

作者罗

如果可以这么说，曹操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友谊一直很好。

我说“如果”是因为它实际上有点离奇。也就是说，按照常理，我们不应该是朋友。

但你要相信，这真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这是真的。

曹操是一只跳蚤，有点灰。它看起来和其他跳蚤没什么不同。当然，它其实是一种很特别的跳蚤。

它会说话，会说人话。这是我认为它最不寻常的地方，我想很多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很少有人见过会说话的跳蚤。但它不这么认为。它说它的优点远不止于此，它的非凡之处绝不能用说话的小技巧来概括。我说你真是自吹自擂。

“其实，对于一只跳蚤来说。人类的语言很容易学，只要愿意，任何跳蚤都可以学会说话。”这看起来不像是谎言。

“那他们为什么不学说话呢？”

“因为他们认为没有必要，所以从不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什么？”真不敢相信。“他们认为与人类交流是不必要的？那么他们一生都在做什么呢？”

“喂，休息，生，然后死。”

“就这些吗？”

“就这些。”

“我还是不明白——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那我问你，你的人生意义是什么？没道理吗，所以你不活了？其实活着才是最大的意义。”

"..."我沉默了，因为我发现人类找不到任何生命的意义。

“你说，如果我没出现，你是想学跳蚤的语言还是想和跳蚤交流？”

“那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我诚实地回答。

“这不对！你们人类觉得没必要，不是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都很忙。有什么可交流和沟通的？”

默认情况下，我无话可说。我还能说什么？面对跳蚤的真相，我不得不闭嘴。

更重要的是，我注意到声音已经从我身上转移到了我面前的咖啡杯上。

我早该想到，洗一个温暖的热水澡，喝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会让任何人变得更聪明。

“雀巢的味道不错。”曹操的声音慵懒而惬意。

而我除了苦笑，还能如何？

其实我不仅没想过，在曹操之前，我连跳蚤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

这没什么奇怪的。对于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跳蚤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这种古老的虫子现在在农村很难找到，更不用说在城市了。它们的数量似乎与人类文明程度和环境卫生程度成反比——在鸡不飞、狗不跳、兔子不尿尿的城市里没有看到跳蚤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有跳蚤。

所以，我对跳蚤的理解可以说是可怜。我只知道一个。跳蚤是一种昆虫；第二，跳蚤会跳；第三，跳蚤会咬人，被跳蚤咬的人会痒。至于这种会跳会咬的昆虫，我以前没见过。也就是说，曹操是我认识和见过的第一个跳蚤。

有时候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缘分。试想一下，如果曹操出现的时候我知道是一只跳蚤，也就是一只叫“蟊贼”的虫子，大家都会咬它一口，让它受到惩罚。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它。它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后来怎么会发生这么多故事？

我在一个仲夏夜遇到了曹操。当时我正坐在书桌前纠结一大堆作业，铝合金窗后满天的星星微弱地闪烁着。台灯的光明亮地照在练习本上，但月亮在树荫下沉默不语。我翻译了苏东坡的《月亮什么时候出现》没有任何情调，又照搬了教科书中生硬刻板的解释，肢解了一篇面目全非的美文。

当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抱怨过这个了。如果一件奇怪的事情到处发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因为大家都习惯了或者对它麻木了。

这种工作日复一日地枯燥无味，毫无成效。但那天有点不同。我在练习本上发现了一个额外的错误。小灰色。如果是现在，我当然知道那是一只跳蚤，但我以前从未见过跳蚤。所以，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普通bug。

当时它在“月满阴晴圆缺”这句话上缓慢爬行，我的第一反应是摆脱它——注意是摆脱它而不是杀死它。我从来没有杀虫子的习惯。我想我是善良的，但我只是害怕。说这些很丢人，但是我确实觉得这些小虫子仔细看起来很丑，所以还是少惹点麻烦比较好。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把它吹走了。这是我处理bug的一般方法。我可以不碰那些小东西就把他们赶走，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真是一举两得。不幸的是，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多么错误。

这种气息无异于一场跳蚤的风暴，曹自然不会“站着不动”。在确定它已经被我吹走之后，我开始继续我那毫无意义又无聊的作业。这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20分钟后，我终于完成了这份无聊的工作，但我的睡眠已经在眼皮上运行了很长时间，咖啡不再能刺激我的神经。我揉了揉干涩酸痛的眼睛，准备合上作业本，于是扑到床上去见我可爱的周公。

据说揉眼睛能让人看得更清楚。我认为这是一个绝对的真理。这一揉之下，我发现跳蚤又刚好出现在我的作业本上，小而灰，还在那句“月满阴晴圆缺”上慢慢溜达。

当时我在想，不管它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管它有什么目的都要爬到我的笔记本上。这真是一只顽强无畏，精神可嘉的跳蚤。我也觉得刚才没有直接合上笔记本是好事，不然明天早上作业里就只剩下一个顽强无畏的跳蚤标本或者跳蚤殉道者了，我就成了屠杀一只英雄跳蚤的刽子手，真是罪过。

很庆幸自己没有不小心压坏这只英雄跳蚤。我一直很珍惜英雄，很看重英雄。但是我现在该拿这个跳蚤英雄怎么办呢？虽然可能真的是英雄，但毕竟只是一只跳蚤，晚上也不能和它说话，更别说和它一起搞兰了。更何况当时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周公了，对什么跳蚤英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瞄准它，准备重复同样的把戏。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它居然开口了。

众所周知，特殊的人说的第一句话是特殊的。比如《小王子》里小王子的开场白是:“请你给我画一只羊好吗？”

我一直喜欢这个叫小王子的童话，我喜欢小王子，一个深爱着玫瑰的可爱的孩子。我固执地相信他的存在，我梦想有一天小王子会从他居住的B612小行星来到地球，被我遇见。我甚至为了这个梦想不知疲倦地工作了很长时间，努力学习画羊。我想如果有一天小王子真的出现了，让我给他画一只羊，我真的可以给他画一只可爱的羊。

不幸的是，我的巨大努力很快就失败了。不管我怎么改，我的羊总是像狗一样。其实我也不能怪自己。有一段时间，我疯狂地爱上了这只名叫SNOOPY的小狗。我在课堂上一遍又一遍的画，越看越放不下。站、坐、躺、哭、笑、睡、醒、懒。久而久之，我画史努比的手法变得如火如荼，纯绿色如写。当然还有一点后遗症，就是以后不管我画什么动物，都和SNOOPY很像。

所以我放弃了给小王子画一只羊的计划。我想如果有一天小王子让我给他画一只羊，我会给他画一只史努比。然后向他解释狗比羊好得多。尤其是这个看起来可爱，说话幽默的SNOOPY。最重要的是它永远不会吃你的玫瑰...

我太过分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有很强的接受奇迹的能力。不仅是接受的能力，简直就是希望。我期待着有一天，突然有什么东西对我说:“请你给我画一只羊好吗？”那时候，我会毫不惊讶和犹豫地对它说:“我给你画一只狗吧！”

现在，来了一只跳蚤，不是小王子。它说话的那一刻，我想把它吹走。

“你TMD什么飞机啊。你知道这样会杀人吗！”

它骂我？！

我剧烈咳嗽。我吸回了即将呼出的气。现在我被口水呛到了。

更重要的是，我想不通。它能骂我吗？

当然，我知道它是跳蚤，不是小王子。自然，我不会给他画一只羊，但我不觉得太远。充其量，它会让我给它画一只蚊子、一只虫子什么的。那我还是可以对它说:“我给你画一只狗。”然后向它解释，狗比蚊子、虫子或其他任何东西都好得多...

但是...但是...它...它叫我的名字！我.....第一次见面就被跳蚤骂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一直期待遇到奇迹，但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坚信，如果是我，我的答案会更经典。

但没想到它会骂人！我一直以为当奇迹出现时，我会对我说:“请给我画点什么，好吗？”然后我对它说:“我给你画一只狗吧！”这个答案真的很经典，可惜现在不用了。

“求你了...请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按照我的脾气，我应该马上骂这只跳蚤来解除我的仇恨，但问题是，它是一只跳蚤，也是一个奇迹！惊喜让我重复人类最本能的愚蠢问题，我发现自己承受奇迹的能力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

“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吗？”

“你，你是什么？”如果有小王子，我肯定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问题是它是一只跳蚤，而且正如我所说，我碰巧从来没有见过跳蚤。

“笨蛋，你连跳蚤都没见过吗？”

“我没看过。”自信地回答。

.....无语，我猜潜台词是被我打败了。

“还有...既然你是跳蚤，你有什么样的‘人命’？”我真的很佩服自己，能在危急时刻像跳蚤一样说话。

“你傻啊你！你没听说过一种叫做拟人的修辞方法吗？”

"……"

这是我与曹操相识的全过程；当然，如果你不在那里，你无法想象和一只跳蚤讨论拟人修辞有多美妙。

后来，我给它讲了一个关于小王子的故事。毕竟这是我很久以来的梦想。

“拜托，”他白了我一眼，“我是跳蚤，不是小王子，而你只是个学生，不是飞行员！如果每个奇迹都一样，那岂不是太没有创意了？更何况，像我一样...哪能...

于是我想通了，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每个人的命运也是独一无二的。为什么羡慕别人？如果遇到小王子，只是一部已经看过剧本的剧，很无聊。上帝给了圣德苏拜的小王子，给了我一只会骂人的跳蚤。但这难道不是一个可爱的奇迹吗？曹操没有小王子浪漫，但也很有趣。这是我现实生活中真正的奇迹，值得我珍惜和感激。

嗯，老神，非常感谢！

遇到曹操的第三天晚上，我终于意识到我应该问他的名字——在此之前，我习惯叫他跳蚤，他叫我人。就像我的同类通常统称同类一样。但我认为它干燥、寒冷、没有人情味。所以想问问它的名字。

“你有名字吗？”

“是的。”

“什么？”

“曹操。”

“曹操？”我很惊讶。

“怎么了？要不要问我为什么在你们的历史书上，我和一位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同名？”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出生在曹操那里。”

“什么，这怎么可能？”

“怎么，你不信？”

于是曹操开始大谈当时所见。生动地讲述发生在曹操身上的故事。虽然大部分都记录在《三国演义》里，但我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不得不承认，曹操的口才真的很好，尤其是他的说书。

“我就是想不通，跳蚤的寿命不是很短吗？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言难尽。要知道，一般来说，我们的跳蚤总会在时机成熟时交配繁殖，然后死去。”

“原来——”

“我也不例外，但那只本该和我交配的雌跳蚤突然死了。”

“死了？”

“是啊，曹操挠痒痒的时候捏死的。”说到这里，曹操的表情有些黯然。

“所以——”

“所以我很难过。”

“所以——”

“于是我心灰意冷，决定放弃择偶和生育。”

"然后"

"然后我困惑地活到了现在."

我沉默了，决定相信这个故事。

因此，我一直对它有些敬畏。三国时代的一只跳蚤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是曹操身上的一只跳蚤。名气非凡。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只能仰视。

后来我认识了曹操。它一直住在我的头发里，在没人的时候和我说话。当然，它保证不会咬我——你知道，跳蚤会咬人，需要靠它生存。这很正常。跳蚤想吸血就像人想吃东西一样，不吃东西就活不下去。更何况跳蚤咬了人，也不会超过两天。人什么都吃，想吃的话，吃了会扔出几块骨头。相比之下，跳蚤不是比人类善良得多吗？人类仍然把跳蚤归类为“害虫”，咬牙切齿地快速除掉它们。其实，所谓的“害虫”和“益虫”，说白了，只是对人类有害或有益，所谓“随心所欲，一物反一物”。人类对这里的游行感觉很好，这是有害的，也是有益的，但忘记了他们已经把美好的本性破坏得面目全非。那么，人类难道不是最大的害虫吗？

更进一步，其实我想说跳蚤是被迫咬人的，值得原谅。既不可怕也不可恨。所以我和一只跳蚤交了朋友，让它住在我的头发里。但是我也不喜欢被跳蚤咬，所以它保证不会咬我。

它真的没有咬我，但是我的同学更坏一点。那段时间，学生们经常像鹰爪一样弯曲手指，在身体的某些部位来回抓挠，好像在练一种奇怪的武术。不一会儿，那个部位就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红色凸起。每个人都很壮观。

有时候我忍不住笑。想象一下，如果他们知道罪魁祸首在我的头发里，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我干净的妈妈知道女儿的头发里有一只跳蚤，她会怎么想？

“你应该庆幸能和曹操共用一只跳蚤。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曹操说。

曹操也养成了在我的咖啡里洗澡的坏习惯。我可爱的SNOOPY咖啡杯成了它的天然游泳池。上面说热咖啡可以让它心情愉悦，神清气爽，但我只能看着我那杯雀巢咖啡变成它的洗澡水，迫不及待地用铅笔刀把它切成十七八块。

那时，我们还在争论是做跳蚤还是做人类。我说人聪明，就是说跳蚤舒服。我说人可以一下子捏碎跳蚤，它说跳蚤可以咬人但不能咬人跳蚤。我说跳蚤活不长，他说，你不觉得我活得长吗？我什么都没说，两分钟后，我说好，那我下辈子就努力做一个跳蚤，他说下辈子要做个男人。

日子过得那么悠闲，但两个月后发生了一件我被杀时都不敢相信的事——曹操结婚了。

是的，曹操结婚了。那天它站在我的几何作业本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这个消息。旁边是另一只看起来像它的灰色小跳蚤。那是它的新娘。

当时我的表情就像一个带壳的鸡蛋掉到我嘴里，我抬头打哈欠，傻眼了。

“很惊讶！现在我们要去度蜜月了，我们是来和你告别的。”曹操轻松地跳进了我的咖啡杯。

“那么...你会回来吗？”我还没恢复，木木。

“当然可以！很快我就可以带着我的跳蚤宝宝来见你了。”曹操充满了幸福。

“呃...新婚快乐...一路小心...早点生下你的儿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在我离开之前，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曹操突然正色道。

“什么？”我会弯腰。

“其实我只是以《三国演义》中曹操的名字出生的。”

曹说完话，就带着新娘走了。他跑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真的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了。

我哭笑不得，真想买块豆腐宰了。我不仅被一只跳蚤骂了，还像个傻子一样被它蒙蔽了双眼！

几天来，我一直在计划给曹操上课的方式。我必须尽力而为。一旦它回来。

那天上英语课，我突然想到这样一件事。曹操的一句话——

"...交配和繁殖...然后死去……”

我可能永远无法“复仇”。

…………

长期的...

我笑了。

“为了你小子的大爱，饶了你吧！”

窗外，云淡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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