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革病毒 较真 为什么今年新加坡登革热疫情格外严重 登革病毒也变异了

真实的观点:

1登革热是由登革病毒引起的急性传染病，由伊蚊传播。流传文章中《新加坡遭遇史上最严重登革热疫情！病毒已变异！》这样的标题让人误以为登革病毒在最近发生变异，使疫情变得严重，这是误读。登革病毒根据血清型分为4个型，不同血清型之间的抗体无法互相发挥作用。新加坡之前流行的主要是1型和2型，所以居民多对其有抵抗，对现在流行的3型没有抵抗，结果就是3型借着伊蚊扩张而使感染群体进一步变大，ADE效应也可能进一步加重了患者病情。 2地处热带、植被丰富的新加坡本就容易受到伊蚊的侵害，是登革热风险区。此前，新加坡政府通过严格的法规推进灭蚊工作降低登革热风险，但新冠疫情期间的隔离措施助长了伊蚊的繁殖，导致登革病毒迅速传播。至于为什么时隔多年3型病毒突然“占上风”,目前相关的研究尚且缺乏。

验证人:李，中国科学院生物学博士

2020年，在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肆虐全球的同时，热带国家新加坡却遭受双重打击，爆发了史上最严重的登革热疫情。根据新加坡国家环境局发布的最新数据，截至7月27日，新加坡已有超过2.06万例登革热病例。

新加坡各年度每周报告登革热病例统计数据，图源自新加坡国家环境局 新加坡每年每周都报告登革热病例的统计数据。图为新加坡国家环境局

上图为2016年以来新加坡每周报告的登革热病例统计数据。2020年7月25日一周，共报告登革热病例1793例。根据新加坡国家环境局的数据，这一数字是新加坡历史上登革热病例最多的一年。

长期以来，登革热在东南亚和南亚的一些不发达国家和地区流行。为什么被称为“贫困病”的登革热在发达国家新加坡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第一，目前流行的登革热病毒在新加坡不是常见的病毒类型，让人措手不及

登革热是一种由登革热病毒引起的急性传染病，症状为高热、头痛、肌肉和关节疼痛以及皮疹。这是一种虫媒疾病，由伊蚊传播。因此，热带伊蚊活跃区也是登革热的发病区，尤其是新加坡，因其丰富的植被而被称为“花园城市”，容易受到伊蚊的侵害。

登革热病毒根据血清型可分为ENV1-ENV4型。以前，新加坡的登革热病毒主要是1型和2型。当地人不仅有丰富的抗击登革热病毒的经验，而且很多人体内都有抗体，不用担心。然而，今年登革热的爆发是特殊的。主要流行的不是1型和2型病毒，而是3型病毒。

登革热病毒不同血清型之间的抗体不能相互作用，也就是说，如果先感染2型，再感染3型，前者抗体无效。3型病毒至少30年来一直不是新加坡的主流登革热病毒类型，导致当地人对这种不寻常的病毒株缺乏抵抗力。

最近很多媒体都在报道新加坡的登革热疫情，包括“新加坡遭遇了历史上最严重的登革热疫情！病毒已经变异了！”这个标题让人误以为最近登革热病毒变了，使得疫情变得严重，但事实并非如此。3型病毒存在已久，但以前不是主要流行毒株。

至于3型病毒为何多年后突然“占上风”，目前还缺乏相关研究。然而，与1型和2型相比，ENV3确实有一些其他的特点。例如，今年6月，发表在《自然通讯》上的一项研究提到了3型病毒的一个特征。研究发现，3型的结构具有一定的可变性，它可以将自身从光滑的圆形颗粒转化为球状颗粒，从而转化为非常不同的原始结构，有助于逃避宿主的免疫反应、疫苗和治疗。这使得ENV3变得更加难以控制，但不知道这是否是ENV3成为新加坡主流菌株的原因。

二、ADE效应——登革热疫情恶化

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很多人都听说过这种影响。ADE效应是指“抗体依赖性增强”。我们知道，针对病毒表面蛋白的特异性抗体可以抑制病毒入侵，“中和”病毒，使其失去感染细胞的能力。但在某些情况下，抗体在病毒感染过程中起着相反的作用:如果病原体发生变异，再次入侵，机体没有分辨清楚，继续产生先前的免疫，对于变异的病原体无效或有限。身体将帮助病毒进入目标细胞并增加感染率，而不是处理新的病原体。这时感染者的症状会比没有抗体的人更严重。

简单来说，感染病毒后，新的病毒株不仅可能无法抵抗病毒，还会使疾病恶化。如下图所示，右边下图是ADE效果。

ADE效应示意图，图源自本文作者 ADE效果示意图，来自本文作者

ADE效应最早发现于登革热。

如上所述，登革热病毒不同血清型之间的抗体不能相互作用，也就是说，当有2型抗体时，DENV3被感染，抗体无效，那么ADE反应可能导致疾病加重。这也是登革热的危险。

第三，祸不单行——新冠肺炎遇上登革热

新加坡一直是登革热的受害者，但经过长期患病，新加坡在应对登革热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不仅仅是发达的医疗条件，还有未来日常的预防措施，那就是灭蚊。

新加坡政府将专门从事防蚊工作，这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更夸张的是，新加坡还出台了专门的法律法规，要求居民灭蚊，比如保证房屋及周边环境没有积水。如果在检查中发现家中有伊蚊孳生地，会被罚款，累犯也会被监禁。这些措施很有成效，新加坡的防蚊工作进展顺利，登革热的风险相对较低。

然而，新冠肺炎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新冠肺炎正在全球迅速蔓延，新加坡也不例外。截至8月3日，新加坡人口仅570万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总数已达52825例，近1%感染。为了防控新冠肺炎，当地政府也出台了严格的管理政策，结果当地大量民众减少了外出，这影响了防蚊工作，于是伊蚊开始滋生。而且，由于大量居民长期呆在家里，这为伊蚊的传播提供了场所，大量的内部感染发生在家庭中。

由此可见，新冠肺炎疫情是新加坡登革热暴发的重要因素之一。该地区原本适合伊蚊生长，但严格的控制措施被迫取消。压制一旦失去，就会卷土重来，影响严重。

总的来说，目前新加坡疫情形势严峻。一方面，由于病毒以前主要在新加坡流行，居民大多对1型和2型有抵抗力，而对流行的3型没有抵抗力。结果，伊蚊的扩张和ADE效应进一步扩大了3型感染人群；另一方面，灭蚊工作无法正常进行，导致伊蚊大量出现，登革热自然开始传播。

此外，登革热对新加坡当地医疗保健的影响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登革热疫情本身潜伏期长，但速度极快。一旦爆发，病情会迅速加重，所以如果不及时治疗，或者误诊，就会导致死亡。

新加坡的医疗条件非常优越，能够应对登革热，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新冠肺炎疫情至今仍在新加坡流行，严重消耗医疗资源，难以有足够的医疗力量再次应对登革热，造成医疗资源事实上的挤兑，感染者难以得到及时发现和治疗，这也是新加坡登革热疫情日益严重的一个因素。

对ENV3病毒缺乏抵抗力，防蚊工作力度不够，加上新冠肺炎疫情对当地医疗资源的大量消耗，导致新加坡登革热疫情形势严峻。

本文编辑: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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